不是被人坑了,从那逃出来的么?还能回去?”“如果是回去做马匪,那就难。但是去大州大阜,取了财宝做一个富家翁,那就与他们不相干。而且,纥干承基去那边做了官,如果咱们取了财宝,就去岷州定居,还怕甚
么?”
旷雀儿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其实,她明白。她都明白。
她知道丈夫想去陇右,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避开杨千叶,避开杨千叶的人。他知道,自已是由千叶殿下这边的人养大的,视杨千叶为恩主。如果杨千叶一旦有难,活着,他们会有不惜一切去救。死了,他们会不惜一切去为殿下复仇,只要他们得
到消息,就绝不可能坐视。
所以,他想避得远远的,如果他们获悉千叶不幸的消息已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后,她复仇的心思也就淡了。尤其是纥干承基有了一份远大前程后,这更给了丈夫刺激。以前,或许他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他有了妻子,妻子又已有了身孕,很快他们的孩子将呱呱落地,他不可能
不考虑这个问题。
罗霸道紧张地看着旷雀儿,他明白,在旷雀儿心中,千叶公主那边就是她的娘家,不管何时,她的这种心思不会变。她会答应,跟着自已远走高飞么?
旷雀儿轻轻摸着自已的肚子,虽然孩子才刚刚成形,她还感觉不到那种新生命的悸动,但那种生命息息相连的感觉,她无时不刻地不在感受着。
她是孤儿,从小孤苦伶仃,所以也格外珍惜孩子,珍惜家庭,不想她的孩子再步她的后尘。她现在,不只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对不起,殿下”
雀儿想着,眼圈儿红了,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滴溜溜地打转。
罗霸道慌了,忙道:“别别别,你当我没说。我就是放屁,你别伤心,咱不走了,不走了。”旷雀儿抬起头,看着她的男人,轻轻摇头,眼泪随之爬下脸颊:“你是一家之主啊,大事,当然得你来拿主意。咱们,就去陇右吧,咱们的孩子,要是有个当大官儿的叔父
关照着,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啊?好!好!”罗霸道慌得手足无措,忙不迭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笨拙而温柔地帮妻子轻轻拭去颊上的泪水,将她轻轻拥在怀里,那一刻啊,握惯了霸气之刀的手,抚在她的如丝秀发上,春风一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