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银厂说服那些扯旗造反的高氏子弟,放下手里的工具,锄头一类的东西,接受惩罚。
当然,这个惩罚不能太过苛刻。
云昭知道,高氏族人并非是相信他这个素未谋面的蓝田县令,而是相信在过去的三年里,白银厂给这里的百姓带来的好处。
为了这些好处,再加上有可能解决白银厂的事情,人家愿意冒险而已。
云昭在条城待了三天,始终没有去白银厂,在这三天里,云昭在高氏主人高垣枫,高正茂的陪同下拜谒了高氏先祖。
算是正式与高氏结下往来之谊。
高垣枫也没有去白银厂,高正茂不辞辛劳的走了一遭,在第四天下午,云昭总算是见到了代表矿工,工匠们的——高正茂!
此时的云昭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般,瞅着被一群矿工,工匠们包围的高正茂道:“说说吧!”
高正茂立刻道:“白银厂管事都活着,是这些矿工,工匠们保护下才活下来的。”
云昭道:“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很想知道是谁一次让六十三个矿工进的探矿坑道。”
“是孙达才!”
不等高正茂说话,人群里就有声音传出来。
云昭瞅瞅云氏管事名单,没找见这个孙达才,就沉声道:“他是哪来的,怎么当上管事的?”
高正茂道:“白银厂的共有矿工一千一百三十五人,工匠八百九十七人,这两千余人担负着整个白银厂从采矿到选矿,粉碎再到磨洗最后到冶炼粗铜所有工序,不可能全部都用蓝田县的二十八个人来管。
所以呢,就让这里的工匠,矿工们自己遴选出来了一些管事,这个孙达才就是如此才当上管事的。
老朽以为孙达才也是附近大族的人,查探之后才发现,此人就是一个流民,却巧舌如簧,花钱如流水,就是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了不少人,这才被遴选成了头目。
他说,下探坑的人工钱高,就多派一些人下去了。”
“这个人呢?”云昭淡淡的问道。
随同这些人一起回来的徐五想道:“他们全部躲进了探坑,不肯出来。”
“他们?”
“回禀县尊,在高举人配合我一一甄别矿工跟工匠的时候,孙达才带着一伙人抢占了白银厂后城寨,被我们攻破之后,他们就钻进了一个探坑负隅顽抗。
豹叔担心探坑出危险,就没有派人强攻。”
云昭瞅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矿工跟工匠们叹口气道:“六十三条人命啊,他们躲进探坑怎么成呢?”
徐五想道:“据我们这几日探查所知,不仅仅是孙达才有问题,就连我们聘请的保护城寨的关陇刀客也有问题,在我抵达白银厂城寨的时候,刀客首领周成居然守在城头不允许我们进去,在我们冒着箭雨用钩锁拆掉城寨外墙之后,他们就消失了。”
云昭微微的摇头道:“愚蠢的家伙啊,害了我六十三个属下,以为消失就能逃脱惩罚吗?
云芳呢?他这个大掌柜做的可不怎么样啊,好好地一个白银厂被人弄成筛子了,他却一无所知,他不出面可不成!”
徐五想叹了口气,招招手,立刻就有矿工抬着一张担架走了进来,躺在担架上的云芳见到云昭,挣扎着要坐起来,就听云昭冷冷的道:“躺着,回我的话,也给这些没了亲人的矿工,工匠们一个回答。”
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云芳虚弱的道:“回禀家主,一切都是云芳的错,是我自己只想着问矿工,工匠们要更多地铜,没有把他们当人看,都是云芳的错,我不该只把目光盯在产量上的。
让孙达才,周成这些人钻了空子,错在我,只求家主看在我等几年辛劳的份上,就处置云芳一人,莫要牵连过甚。
这些矿工,工匠都是好样的,平日里干活也肯卖力气,也听话,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