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话没说完,迟静姝轻笑,“不过就是利用罢了。”
翠莲眼睛一瞪,随后又轻轻皱眉,小声道,“可奴婢瞧着他,不像文王那般明显利用,而似乎是有真心的样子。”
没说完,就见迟静姝摇了摇头。
她不解。
迟静姝已然淡声道,“你都瞧出来了,文王是明显意有所图,连明王都是显而易见地别有所谋,可就只有他,瞧不出到底想要什么。”
翠莲想了想,“小姐的意思是……”
“这世上,唯有真心一事,最可笑荒唐。”
迟静姝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冷。
翠莲惊讶地看向这个不过才十二岁的小女孩。
这样的话,如何能从这么一个年级的女娃娃口中说出来?
且说这话时的眼神,好似经历过无穷的失望情伤,黯然黑暗,历尽沧桑,遍体鳞伤。
她张了张口。
迟静姝已经继续说道,“苏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真正想要的什么。所说的,都只是图谋我这一个人。可……”
迟静姝讥讽一笑,“我这么个人,有什么好图谋的?”
“他就不能是真心欢喜小姐么?”
翠莲下意识开口。
却又引来迟静姝的一瞥。
翠莲赶紧低下眼。
迟静姝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是什么人,什么地位?我又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人?”
“一见钟情?还是痴心忠意?”迟静姝慢慢地说道,“你想想,可能么?”
前世那些年给她的最刻骨的教训就是——高高在上的权贵之人,俯瞰蝼蚁时,心头能偶然浮现的,不过是怜悯或可笑罢了。
情爱?
简直荒谬!
翠莲听着她的话,忽而浮起一丝心疼。
这样的小姐,就像活在一个被荆棘倒刺包裹的牢笼里,让人用假意假情满口的虚言谎话欺骗包绕,挣不开,只能做戏享受。
可藏不了的,却是那华丽言笑下,被尖刺戳破肌肤,不断流淌在脚底的鲜红之血啊!
多痛,多痛呀!
她又往迟静姝跟前凑近了几分,柔声道,“小姐,那您先前答应文王的那个事,确实如苏将军所说,不是真心要嫁给文王的?”
不想,话刚说完,迟静姝却突然站住了脚。
“小姐,怎么了?”
可迟静姝却没开口。
她看着前方光洁的地面,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苏离确实比她预料中的更了解自己。
他说自己是故意挑拨文王去露头出面,好不再隐身做背后之人,她的确有这目的。
一方面,让萧墨白被更多的势力和目光注意到,将要面对的险境设计也更多,这样来纠缠自己的机会就更少。
而其实,先前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
她之所以不惜以色相一生的事来蛊惑萧墨白,是因为……
她想,想……想让萧厉珏,看到萧墨白。
萧墨白一旦有所动作,那么身为太子的他,就不可能察觉不到。
如此一来,他就能注意到,有这么个人,躲在暗中,穷尽手段地算计他、陷害他。
设计他,想要他的命……
可念头一转。
又想到温泉山庄那夜,那人残忍而冰冷的笑。
那针扎的疼痛,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时,她的毫无反抗,与受尽桎梏时的绝望……
迟静姝猛地攥紧指尖,再次朝前走去。
翠莲不防,连忙跟上,“小姐,可是奴婢说错什么话了么?”
迟静姝摇了摇头,说道,“你没说错,我答应文王,确实另有安排。”
翠莲看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