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是沈安逃脱了罪责,他挖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魏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茫然往后退去。
众人赶紧让开一条道,看着他踉踉跄跄的后退,最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陈忠珩看了一眼魏峥,最后说道“为这等人逼迫官家,无耻”
瞬间所有人都觉得浑身燥热,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他竟然翻盘了”
许多人都以为沈安这次要倒大霉了,可不过是进了一次宫之后,这事儿就被他翻盘了。
文武勾结,谁还敢为那些人叫屈
没人
所以他们面色惨白,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这事儿闹大发了,他们为了刘贤等人蹲守在皇城外,以为能把沈安拉下来,谁知道被他反手一巴掌,打的脸上生痛。
王诜成年了。
作为权贵的后代,他的身上少见矜持,一抹若隐若现的阴沉在眼中浮现。
酒楼的包间里全是权贵的后代,这些衙内不差钱,祖上又积累了许多功勋,所以日子过得极好。
酒是美酒,喝的酣然后,一个年轻人指着王诜的族兄王俭说道“上次那沈安以众凌寡,让你们两兄弟吃了大亏,如今他回来了,王氏怎么弄”
提及王氏,这就是用家族来做单位。
王俭微笑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王家对沈安并无什么说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只是”
他看了王诜一眼,王诜是根正苗红的王家嫡子嫡孙,他却远了些,所以有些话他也不能代表王氏说出来。
王诜举杯喝了一口,“一次三十人,大宋何曾有过这等惨烈之事此事若是不管,后续如何下一次是不是要杀五十人一百人。”
这是大家最忌惮的事儿,这些衙内们在家中听长辈们说了一耳朵,早就不满沈安久矣。
“他归来了。”王诜笑了笑,很温文尔雅的把玩着空酒杯,“如今汴梁城中人人都想弄死他,可官家却没有处置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忍动手吧。”一个衙内嗤笑道“那沈安立功不少,战功赫赫,官家心慈手软也是有的。”
王俭笑道“心慈手软也是一时,先前多少人的奏疏进宫了如今皇城外面多少人等着求见官家这些所谓何事不就是要求严惩沈安吗”
他再看了王诜一眼,得到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宋开国至今,沈安这等残暴之人从未有过,他若是能安然无恙,我辈将再无宁日。”王诜朗声道“某在此敢断言,那贼子此次难逃一劫”
说完他劈手扔出了酒杯。
呯
酒杯在地上摔的粉碎,众人不禁大声叫好。
一个和王诜交好的衙内喝多了些,起身道“晋卿,当年他两次羞辱于你,此次他定然会被发配,你准备如何羞辱他”
王俭冷笑道“男儿在世当快意恩仇,我家当让他生死两难”
王诜笑了笑,眉间的阴郁散去,“某听闻发配之路艰难我等的亲朋好友众多,想来会让他沈安宾至如归”
那衙内表情夸张的道“宾至如归”
他看着大家,那夸张的表情把大家都逗笑了。
“宾至如归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王诜低下头,眼中的笑意渐渐扩散。
“哈哈哈哈”
他的身体在颤抖着,泪水滴落下去。
“晋卿。”王俭知道他为何会哭,不禁摸摸自己的假牙。
他的还好些,王诜满嘴牙被赵顼打掉大半,他不能找赵顼的麻烦,而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沈安。
一个年轻人没了大半牙齿,那感觉当真是生不如死。
“某的牙。”王诜摸摸假牙,“那个贼子散播谣言,说某轻浮无行,坏了某的名声如今他罪有应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