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那些从臣,使其成为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臣有一计,就说我王将于八月十三日在咒水河举行新王登基盟誓大典,邀请永历皇帝身边那些随行官员全体出席,届时我王派兵在现场提前设下埋伏,只待盟誓之时骤然发难,将他们一网打尽,全数剿灭,如此一来,永历皇帝只剩孤身一人,岂不是听凭我王摆布?”
听了锡真的毒计,莽白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赞不绝口道:“好啊!此计甚妙!若是能成,便可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
在详细商议了具体细节后,缅王莽白立即派人前往流亡朝廷驻地,通知永历诸臣过江议事。
流亡朝廷在阿瓦城外已经呆了多年,平日里就连见缅王一面都是难得,更别说缅王主动相邀议事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就连傻子都能一眼看出此事定有蹊跷,黔国公沐天波为人精明,又怎能不有所警觉,他自是忙不迭地劝阻道:“正所谓席无好席,宴无好宴,皇上不久前才刚刚拒绝了莽白册封之请,其必然怀恨在心,依微臣看来,这回相邀过江,一定是缅方设下的鸿门宴!诸位大人万万不可轻往也!”
永历诸臣对缅方与清军勾结的传言也早有耳闻,鉴于明缅双方目前的紧张关系,众人本就对此顾虑重重,现在又经沐天波这一提醒,更是心怀疑惧,纷纷推辞不肯前往赴约。
至八月十八日,缅王莽白见永历朝廷始终没有答复,又命相国锡真过江,送去咒水盟誓大典的邀请书信,并在书信中威胁道:“此行无他故,我王恐尔等立心不臧,欲尔去吃咒水盟誓,尔等亦便于贸易。不然断绝往来,并日用亦艰矣。”
永历帝读罢犹豫不决,遂让李国泰将书信交给一旁的黔国公沐天波观看,沐天波看完书信不禁勃然大怒,伸手指着锡真的鼻子,厉声斥责道:“你们缅甸宣慰司原本也是我大明朝所封之地,今我大明天子到此,乃是天朝上邦,汝之国王本应当在此应答,如此才是下邦为臣之礼!陛下宽宏大量,不与汝等计较,为何汝等却又行此诡计,想要将我君臣困死于此?”
锡真惧怕沐天波袖中的流星锤,又担心永历诸臣不肯过江使计划付之东流,只得强压住心头怒火,换上一副笑脸,向着永历帝毕恭毕敬地解释道:“皇帝陛下、总府大人明鉴,此次我王邀请诸位大人过江,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我王新立,天朝迟迟没有正式册封,也没有致贺,我王心中忐忑。为表示双方诚意,我王这才打算按照我国自古以来的习俗,请诸位大人一同喝咒水以盟誓,别无其他意图。”
沐天波耐心地听完通事的翻译,冷哼一声断然表示了拒绝:“册封之事,自有朝廷礼法所在,并非陛下私心可以应允。当今缅王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朝廷自然不能轻易册封,否则此例一开,岂不是人人皆可以效法,人人都可以称孤道寡,如此将置礼法于何地?更何况,我堂堂天朝上国,又何必要遵守汝等下邦的习俗?相国大人,还是请回吧!”
当初莽白篡位之事,锡真本就是同谋,今日见沐天波如此不留情面地将此事搬上台面,锡真多少有些挂不住脸,当即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道:“黔国公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大明已经不是往日的大明了,如今汝等寄人篱下,朝不保夕,没有一兵一卒,若是不听本相好言相劝。一旦我王动了雷霆之怒,派兵将汝等强行带走,岂不是让天朝更加颜面尽丧?”
沐天波亦毫不客气地直言相告道:“相国大人,你尽可以回去告诉缅王,就说我天朝皇帝,不过是天命所使,行至无生之地罢了,又岂能受汝等土人之欺?即便今日我君臣势穷,量汝主也不敢无礼。就算你国有百万大军,战象千头,我君臣也不过随天命一死而已!然我中华大地尚有亿兆臣民,若我君臣命丧于此,他日自有后人踏平缅邦,血洗耻辱!晋王只不过区区两万兵马,就几乎让汝撮尔小邦几近灭国,我泱泱中华兵马无数,看汝等如何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