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极了。狐狸眼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泉祐一,那小小的脑袋现在估计在想的是,“泉是不是被自己的姐姐夺舍了”之类的。
点了点她的脑袋,泉祐一收起了吹风机,告诉她准备睡觉。
泡了两杯热的牛奶,她似乎不是很喜欢吃这种乳制品,皱皱巴巴地哭着脸一边喝一边看手机,不过被泉祐一教训了一下之后就老实了。
“晚安。”
一声简单的话语过后,泉祐一准备歇息。枕边的三井弓子却不高兴地用抱着泉祐一的手掐一下他的手臂。
“我要听睡前故事...”
“很久之前,有一只羊,叫三井弓子...她不爱睡觉,后来被大灰狼吃掉了。故事完,所以快睡觉。”
打了一个哈欠,泉祐一敷衍的讲着故事,却让三井弓子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蔷薇的香气充盈着枕边,她又趁着黑,趁着别人看不见她的羞涩和脸红的时间里,吻了吻泉祐一的脸。
“我喜欢你。”
小声小声的话语里,她又在心里对泉祐一这样说。身边的人的胸膛一起一伏,她舒服地用脸磨蹭了一下泉祐一,像是猫咪一样越来越困。
被褥里全是温热,让她贪恋着,每天晚上都想和他在一起。
很开心,和他待在一起。
所以之后自己要学会自己吹头发,要学会做饭,要好好学习啦...
越想越困地,她嘴巴嘟嘟地咬了咬泉祐一的臂膀,然后笑了起来。
她要睡了。
......
......
“.....”
正是深夜,那阴影的尽头,玫瑰香气飘散的床铺上。
被褥勾勒出女人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曲线,她柔软的身体好像十分怕冷一样,一点一点地颤抖着。脸上苍白得吓人,眼睛却依旧看着窗台上落下的月光。
三井宫子又犯病了。
浑身疼得厉害,连同着每次呼吸,肺部都传来被挤压的疼痛感。
想要去床头拿止疼药,去拿安眠药,但这次,身体连这点操纵的权利都不想再给她了。无法控制挪动一点身体地,她意识清晰地只能一遍一遍受到疼痛的折磨。
嗓子里有一点腥味,但眼神模糊的,没有带透明眼镜的三井宫子看不清楚床单上到底自己有没有咳血。
夜晚还长,她的意识在疼痛的模糊和清醒之间轮转。
她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没有上学的,待在父亲身边的日子,那时候妹妹才刚出生,自己嫉妒那个小小的家伙,却又喜欢她呆萌的可爱;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现在,冰冷的床上的她命不久矣。
唯一相同的,从之前到现在都一样的事情是,她始终孤身一人。
她好痛。
却连给她递药缓解病痛折磨的人都没有。
每一天夜晚,每一次要入眠的时候,每一次夜晚降临的时候,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没有睡眠,甚至连意识都不曾离开过,好像是这具快要离开人世的身体给予她最后的恩赐一样,她饱受折磨。
“唔...咳咳咳...”
轻轻地咳嗽了几下,嗓子的腥甜味更加明显地,三井宫子却有些欣喜,因为终于终于,她的手能移动一点了。
止疼药,安眠药,什么都好...
但身体转不过去,她只能忍着痛用手指慢慢摸索。
眼睛里彩虹的幻影浮动起来,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手指挣扎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是止疼药还是安眠药?
她费劲了全部力气抓回来的,轻盈无比的重量,在拿回来的时间她就已经明白了不可能是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