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地看了龙孔一眼,也是流露出厌恶之意,看来有时人长得丑也讨人嫌,也没办法。
于兵手中有厚厚的一叠材料,他不慌不忙地从上面取出一份,拿在手中,颇有照本宣科的架势,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一番官话套话时,他又轻轻地将材料放下,突兀地问了一句:“龙局,你认识路飞不?”
龙孔作为路洪占在市局最得力的助手,一向最得路洪占信任,虽然他在市局的排名不是十分靠前,但他在市局一向权力不小,基本上人人都让他三分。而他分管的看守所又是肥缺,所有犯人都经他的手,自然少不了好处多多。
于兵的问题很突然,让龙孔一下愣住,随即又反应过来,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通缉犯。”
“他是通缉犯,为什么不严加看守?为什么要选择在问题最多、防守最疏松的小岗看守所?”于兵继续追问,语气突然严厉了不少。
于兵对龙孔没有直接管辖权,但作为调查组组长,有代表省厅行使质疑和问询的权利,他的声音忽然提高,着实吓了龙孔一跳。
路洪占见于兵突然发难,就想替龙孔打掩护,怕龙孔万一说错了话,岂非坏事?不料他还没有开口,就被夏想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来,顿时心中一虚,不由自主闭了嘴。
闭嘴之后又后悔了,怎么还是有点怕夏想?怕他什么,真是笨。
不过后悔已经晚了,龙孔已经回答了问题:“这个……主要是当时考虑到小岗看守所离市局最近,同时医疗条件好一些,所以综合比较下来才选择了小岗看守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于组长多心了。”
“路飞是重大杀人犯,他身上有两条人命,在对待他的问题上不慎重不特殊不用心,是路局长的指示还是龙局长的疏忽?”于兵继续追问,语气更加严厉,“小岗看守所是一家修建于80年代的老看守所,年久失修,各项设施不健全,刚才龙局长还说医疗条件好一些,但据我所知,小岗的卫生设施非常差,可以说是在全市看守所中倒数第一,再加上小岗看守所曾经发生过数次犯人逃跑事件,一切的一切表明路飞的逃跑,似乎是一起精心策划的人为事件”
路洪占“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材料扔到了桌子上,一脸愠怒:“于组长的结论下得太唯心了,也太轻率了,只凭一个简单的推测就得出人为放走路飞的结论,调查结果,我不能接受。”态度很坚决,也没有给于兵留什么情面。
于兵也不生气,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用眼神暗示了历飞一下,历飞会意,一脸严肃地说道:“于处长的结论可不是捕风捉影只凭推测,而是有真凭实据”
不可能?路洪占一下惊呆了,差点忍不住站起来和历飞争吵,怎么可能会有真凭实据?事情明明做得天衣无缝,疤脸路飞又没有落网,调查组又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市局的关键人物又都是他的人,除非有人出卖了他,否则调查组调查什么疤脸脱逃事件,根本就是瞎忙活。
路洪占对他的人信心十足,不可能有人在关键时候出卖他,而且出卖他也没有什么好处,现在他还是名符其实的市局一把手,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
历飞不理会路洪占的惊愕,而是拿出了几份口供,一一递给夏想、路洪占和龙孔:“请几位领导过目,根据调查组调查的结果显示,有个别干警亲口承认,在安排疤脸具体在哪一处看守所的问题上,确实存在着事先上级领导暗示,事后再次指示要对疤脸放松看守的一系列的严峻的问题,这里只提供了几名当事民警的口供,先请路局长和龙局长看一看,调查组还有更多的证据,稍后会直接上交给省厅和郎市市委……”
路洪占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强忍内心的惊恐,微带紧张地看了龙孔一眼,龙孔一脸迷惑,显然也不相信调查组怎么会突然就有了相关证据,明明三天的调查他们一无所获,怎么会有惊人的意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