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朋友的脸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偶尔夜深人静时想起沈律言还会惆怅。
她那个时候对沈律言是真心的。
不仅仅是贪慕虚荣,爱他的钱,爱他的权势,看中他的家世,她是爱他那个人。
此时此刻,宋云澜也看见了江稚身后的男人,她没有见过,不过看男人的穿着打扮,迎面而来的气势,也能猜到不是一般人。
又在洗手间门口纠缠,宋云澜难保不会多想。
她朝盛西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天真地问:“你的新男友吗?”
江稚的眉头皱得很深,开口都藏不住话中的厌恶:“不是。”
盛西周反而没有不高兴,相反他好像很有兴致,一字一顿从唇齿中吐出几个字:“男、朋、友?”
听起来他竟然没有很讨厌。
宋云澜接着嘀嘀咕咕:“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新男友呢。平时你不是都和沈律言一起的吗?今天他不在吗?”
宋云澜上回就发现了江稚和沈律言那点关系的猫腻,好心提醒过江稚,沈律言心里可是有个白月光的,不要像她一样,傻傻飞蛾扑火。
江稚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打起精神来应付宋云澜:“他不在。”
宋云澜是个话多的、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这么久了也没看出来江稚和盛西周气场的不合,更没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她接着问:“你们分手了,对吧?”
她聊起这个就喋喋不休:“他把你甩了?”
江稚说:“没有。”
顿了顿,她问:“你不进去吗?”
宋云澜刚从洗手间里出来,这会儿当然不进去了,她还是很好奇:“那你身后这个男人是谁啊?”
该不会是江秘书在外面另外找的吧?
别说,眼光真不错。
男人身板好,颜值高,衣服做工精致,皮鞋好像也是定制的,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宋云澜没想到一向清清冷冷的江秘书在外面竟然玩得这么开,她不免有些敬佩,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她这种勇气呢。
给沈律言戴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可能他到现在都忘不掉她呢。
江稚的时间不够用,她主动挽住宋云澜的胳膊,连哄带骗,挤出僵硬的笑容:“我看你妆都有点花了,快进去补补吧。”
宋云澜听见自己妆花了,顿时花容失色,她一惊一乍:“真的假的?!我用的可都是贵妇级的化妆品啊啊啊,好几万块呢,怎么两三个小时就化了妆啦。烦死了烦死了。”
江稚连拖带拽,把人拉进洗手间里。
她砰的一声关好了门,很冷静地说:“宋云澜,手机借我用一下,快点。”
宋云澜对着镜子照自己美美的脸,看了又看:“哪里花了啦?妆感不都还挺服帖的吗?”
江稚压着声音,语气变得急促了几分:“手机。”
宋云澜不情不愿从包里掏出手机,她一边补口红一边好奇地问:“你自己没手机吗?”
“没电了。”
“你要打给谁啊?”
“沈律言。”
宋云澜刚准备接着往下说,江稚就已经拨通了沈律言的号码。
很遗憾,正在通话中。
她不死心,又打了两个。
宋云澜说:“你别打了,沈先生早就把我拉黑了。”
江稚:“……”
洗手间的门响了两声,江稚脚底一阵冰冷,寒意顺着骨头往里钻。
盛西周好像玩够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没了耐心,敲门的声音好似砸在她的心口,锥子用力扎了进去,血肉模糊的。
“江稚出来,我送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