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晚霞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了一片血红,伴随着兽吼鸟鸣,还有鼎沸的人声,一顶顶帐篷被搭建了起来。
营地之中,早已经是搭起来了一座座火盆,火焰在火盆之中不断的跳动着,不时的发出噼啪之声。
营地的最中央,是一顶颇为庞大的青幕大帐,帐前数面高大的旌旗迎风招展,许安的大纛旗也正在其中。
帐帘掀起,许安缓步走出帐中,此时他已经换下了戎装,穿上了一身姜黄色的鹰狼服。
鹰狼卫的制服,被现在并州境内的人统称为“鹰狼服”,而其得名的原因就是衣服上所绣的鹰纹和狼纹。
许安现在穿的鹰狼服和刘辟一样,在胸口同时绣着鹰狼两种纹饰,但是有区别的,在衣服两边袖子肩膀至手臂的上面,还绣着虎纹。
许安刚刚走出大帐,正好撞见了一队挎着环首刀的黄巾军巡逻军兵。
一众军兵尽皆是举起了手放在胸口,低下了头颅,向着许安行了一礼,然后这才缓步从许安的身前走过。
许安同样微微点头,回了一礼,然后将手中握着的一封书信塞回了怀中。
他的预感是正确,华佗并非是无的放矢,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阎忠检查身体。
这封书信就是张季呈递上来的密报,对于阎忠身体的状况,华佗在信中说的很清楚,阎忠的身体虽然现在看起来尚可,但是实际上已经是透支的状态了。
连续辗转多地,气候不同,环境不同,舟车劳顿,再加上长期的过度疲劳,阎忠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只是最后一段话,华佗却是说的模棱两可,只是劝许安让阎忠多多静养。
许安看了一眼四周忙碌的军将,因为还在搭建营地的原因,此时的营地显得颇为喧闹,但是被喧嚣声包围着的许安却是感觉四周的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转头看向一旁的营帐,那是阎忠的营帐,此时在营帐之中灯火通明,不时有抱着卷宗的军将和吏员进进出出,现在阎忠还是没有再休息。
“时间啊……”
许安将书信放进了怀中的口袋,重新握住了腰间的雁翎刀,握着兵刃的时候,在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极为安全的感觉,就和脚踏在大地之上,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一般。
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年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平五年(188年)的十一月下旬了,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
“中平六年……第六年了……”
许安挎着雁翎刀迈步的向着营墙的地方走去,身后徐大依旧是一身戎装,内穿甲胄,一众黄天使者也是紧随其后,跟随在许安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对……”
许安登上了营墙,停住了脚步,眼前不远处是奔流而去的漳水河。
“不是中平六年,不应该叫中平六年了。”
许安眯起双目,转头看向西方,洛阳宫廷发生的动荡已经通过洛阳的鹰狼卫传入了他的耳中。
“应该是永汉元年……”
历史从此刻开始已经面目全非。
原本的历史,蹇硕想先杀何进再立刘协为天子。
但因手下司马潘隐与何进有旧,何进得到了警告。
然后何进并没有按照计划进入皇宫,而是驰车抄近道跑回自己控制的军营,率军进驻各郡国在京城的官邸,声称有病,不再进宫。
后来还是刘辩继承了帝位,蹇硕与中常侍赵忠、郭胜等写信欲合谋除去何进兄弟。
因郭胜与何进为同郡且何进及何皇后发迹亦有其功劳,反而是将蹇硕的书信告知何进,何进于是便派黄门将之诛杀,其部下士兵亦被何进所领。
再后来,便是十常侍之乱。
何进为了一举杀尽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