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鸟俗雨骤然出现,场上三人表情各异。南荣复沉声道:“鸟俗雨,莫非你也要叛离圣山?”鸟俗雨听到叛离二字,眼角一抽,他将目光转向了沈烨身旁的东关正香,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东关正香并没有选择躲避他的眼神,而是与他平静地对视。
鸟俗雨微微一愣,他想象过师父面对自己时会露出什么表情,或是对自己的歉意,或是无颜面对自己的羞愧,或是被人胁迫的无助,却没有想到东关正香还是如往常那样的宁静。
鸟俗雨本来一副
“问罪”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他难过道:“师,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东关正香坦然道:“如你所见,你看到的便是真实。”她的声音虽然依旧那么冷淡,可在她身边的沈烨却听出了语气中的一丝温柔。
鸟俗雨摇头道:“我不相信,您怎么可能会背叛这里,这里可是圣山啊!”
“圣山?何称的上一个‘圣’字?这里葬着百族中多少无辜的族人?”东关正香的声音冰冷了起来。
鸟俗雨脸色苍白,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南荣复冷哼道:“鸟俗雨,东山的罪民都听命于她,圣石就是被她的人转移去了别地,你还不信东关正长老叛变?”
“你闭嘴!”鸟俗雨大吼道。南荣复攥紧了手中枪杆,脸色阴沉,若不是此刻自己要节省体力,说不得要连鸟俗雨一并收拾了。
“师父,当年之事我也略有耳闻,那些叛乱的部族不都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与现在的圣山又有何干系?”东关正香平静地看着鸟俗雨:“惩罚?什么惩罚?”鸟俗雨解释道:“这些人变成了现在东山的罪民,每日每夜地承受着鞭笞和毒打。”东关正香笑了,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愤怒,一丝悲凉:“谁说这些‘罪民’就是当初那些叛乱的人?”话音一落,南荣复和鸟俗雨都是一惊,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东关正香。
东关正香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那一丝的愤怒消失不见,情绪也恢复了平静,她冷漠道:“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如果你二人今后有机会,可以当面问问那几位长老,这些所谓的罪民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南荣复心中将信将疑,他眯着眼睛道:“原来你早有反心!如果你早就知道那些罪民的身份,为何在他们受苦之时不去替他们说情?这么多年,你又为何自己不去亲自质问其他长老?”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去揭开他们虚伪的面具?至于求情?在我眼里,他们虽然不是当初的那些罪魁祸首,但多少手中也沾染了不少无辜人的鲜血。”南荣复冷笑道:“虚伪?我看长老你才是虚伪,若你对圣山生厌,为何不早早离开,反而为了圣石在我圣山潜伏多年。”东关正香轻笑道:“不错,我承认我也是虚伪的人,我留在这里的确是为了圣石,至于我为什么选择此时离开,是因为我找到了该跟随的人。”她的目光转向了沈烨,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鸟俗雨看了沈烨一眼,痛苦道:“为何是东大营?那些中原士兵的刀下的亡魂更多。”不是说鸟俗雨有多聪慧,而是他根本不信自己的师父与沈烨只见了一面,就会选择跟随沈烨,这里的跟随的那个人肯定是背后的靖王。
“为何是靖王?”东关正香歪着头,鸟俗雨的话牵动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此刻的她笑了,笑得有些幸福,笑得有些温柔:“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一个约定。”夷州官道,一支铁骑如长蛇般远远驰来,铁骑中央,数十名亲卫紧紧地护卫着一个老人。
“靖王,圣山就在那里,我们要不要?”一日的奔波让独孤靖的眼中满是倦意,他摇了摇头,示意着大军继续前进:“圣山的事自有邵儿他们去做。”
“靖王你看,圣山那里起火了!”独孤靖心头一惊,他向右看去,十余里外的圣山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独孤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当年的那个女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