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乱,这些禁卫军才吓得跳起,几名统领随即又互相推诿,谁都不敢自己带兵去西门查看,心里又盼着刚被他们斥骂的北营军能早些入京。就这样,数万人在军营内心惊肉跳的等了半天,直到报信的辽民说得口干舌躁,几名统领才慢吞吞的带着部下从军营跑出,心里更不停祈求这鼓声能早点停下。
城中的辽民见禁卫军终于姗姗出营,还以为救星终至,可看见这些禁卫军脸上丝毫不亚于他们的惊恐之色,辽民们的心一下暗淡。
而急促沉闷的鼓声不但未如众人所愿般停止,反有蔓延之势,突然,四门八鼓一起而响。
随着震耳欲聋的擂鼓声,一种更沉闷的巨响轰然而至,东,西,南,北四处城门豁然大开,门外,如遮天乌云般的黑影滚滚而来,黑色铠甲,万马嘶鸣,骑军阵中高举的战字军旗,这令所有辽国百姓都引以为傲的血红战字,就在此刻带着冰冷杀机从四门外扑至。
在这片怒潮般的奔马声中,所有人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绞碎,“战王反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昔日的英雄已成了今日的灭顶之灾,在这辽国之中,又有谁能抵挡得住这位睥睨天下的一代战王,更何况,簇拥着这战字大旗的正是那一群无边黑色。
黑甲骑军,这就是大辽最自豪的虎狼之师,但这群猛虎凶狼此时已调转头来,向它的京城嗜血而扑。
“战王有令!所有百姓立刻返回家中,不得出门一步,违令者杀!出城者杀!顽抗者杀!”一声声杀字掀起汹涌杀意,黑甲骑军所过之处如山洪泄流,吓得辽民们发了疯似的逃回家中。
其实辽人生性刚勇,又是游牧开国,国中男子大多都通骑射,寻常若有变故,辽民们并不会轻易束手就缚,但一来作乱的是他们最敬畏的战王拓拔战,二来看见本该与反贼殊死一战的禁卫军们竟也挤在人群里逃命,手无寸铁的辽民又哪敢再有抵抗之意。
四面八方驰来的黑甲骑军如剧毒般迅速侵蚀全城,只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辰,四处城门内的大半街道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对于百姓,黑甲骑军只把他们驱赶归家,而那些禁卫军就没那么好运,一队队黑甲骑军四面围追,长枪挥扫,将挤在辽民堆中的禁卫军分离而出。
出乎黑甲骑军意料的是,这群禁卫军根本没有无意反击,一看见铁骑冲至,立刻哭爹喊娘的往人少处逃窜,随着黑甲骑军的驱赶,逃在一起的禁卫军越来越多,有时一条小巷上明明已挤满了禁卫军,而黑甲骑军只有数百人在后追赶,但这些禁卫军仍是无心一战,只顾着发疯似的逃命。
过不多时,四散逃逸的禁卫军已被赶到了一处,看到杀气腾腾的黑甲骑军从四面包围,这群禁卫军象受惊的小兽般,数万人紧紧挤在一起,里面的人几乎都要掂起脚尖,而站在外围的禁卫军还是拼命的想往里面挤,生怕自己先被杀死,却无一人想到奋起反击。
围住了所有禁卫军,一队黑甲骑军随即催马冲上几步,将许多圆球般的东西砸向禁卫军站立之处。
黑甲骑军阵中的战字大旗也迅速往左右一分,拓拔战在五六名大将簇拥下越众而出,沉喝道:“扔下兵器!脱去甲胄!匍匐于地!降者免死!”
“是人头!”禁卫军们一看清这些抛于面前的东西都是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吓得惊声尖叫,一贯养尊处优的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好些人当场就瘫软在地,勉强站着的人也根本不存半分斗志,哪还有军士模样,人堆里臭气四溢,好些人已吓得屎尿齐留。
拓拔战喝声才出,早有一名禁卫军手忙脚乱的除去甲胄,匍匐于地,抱头呼道:“战王饶命!我降了!”
一人求饶,余者皆降,地上立刻丢满了兵刃铠甲,“战王饶命!我们降了!”这些身负护戍京畿重责的禁卫军呼啦一声,竟然全数跪倒在地,哀哀求饶。
正要催马逼近的黑甲骑军反看得一楞,他们本想把禁卫军赶至一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