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广晟身上取下一串钥匙,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轻轻打开,见甬道外侧守卫的四人似乎发觉,这才猫着身子窜进了隔壁的一间刑房。
刑房内小古已经等待多时了,见红笺进入,她沉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哼,我们只是暂时合作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红笺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娇媚美目之中满是怨恨与讥诮,“怎么,大名鼎鼎的十二娘也被这锁链手枷困住了,眼巴巴的等我来救你?”
她刷的一声掏出一物,却并非刚才偷来的钥匙,而是一把雪亮短刀——这是方才从广晟身上拿下的。
她冷笑着,一步步朝小古逼近,眼中的杀意却是毫不遮掩——
“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这次却是如此狼狈受制于人?!”
短刀逼近,带起一阵疾风,下一刻,却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声响:是小古以腕间枷锁抵挡,刀刃撞上了枷上铁链!
“红笺,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小古冷声一笑,身子一旋带起铁链甩动,叮当连声之下,竟然将红笺手中的短刀卷起,铰入了铁链之中,红笺大惊之下正要夺回,小古却是顺手一操,将短刀拿在手中!
她将刀刃刺入锁扣之中,突然双手翻飞好似变戏法一般,毫不费力的打开了锁孔!这般神乎其技简直让红笺目瞪口呆!
她一呆之下,立刻反应过来不妙要逃,却见身前横生阴影:小古轻盈的一跃而起,挡住了她的去路。
短刀如雪,瞬间横在了她的咽喉处,攻守之势顿时逆转。
“你……”
红笺咬牙,一张雪白而精致的俏脸却是微微颤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
“我早该杀了你这个祸害。”
小古的嗓音很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凛然。
“少在那假惺惺了!”
红笺从唇缝里吐出这一句,目光却是闪烁不定,似乎在想办法逃脱这境地。
然而下一刻,咽喉处的冰冷刺痛突然消失了,再抬头时,却是小古收起了手中短刀。
“这次本该取你性命,但现在正是执行任务的当口,你可以不顾大局胡来,我却不是不顾轻重缓急的蠢货。”
小古冷声说道,随即闪身出了牢房,红笺凝望着她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脚,也跟着离开了。
诏狱之中,仍然是那般暗无天日的感觉,不知怎的,今日却多了几分寂静沉肃,原先的呻吟、喝骂、行刑声都消失不见了。
甬道上的那四个守卫仍然不知疲倦的站着,小古对红笺使了个眼色,后者虽然不去情愿,却也轻踮莲步,朝着四人而去。
走到近处,却发觉四人已经靠着石墙睡着了!
红笺被这一意外惊得双眼圆睁,身后传来小古嘲笑的嗓音,“隔这么近,你也呼吸也感觉不出来吗?”
红笺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她手中本也拿了一柄收缴来的绣春刀,正要割下两人头颅,却被小古制止,“我们是来救人的,不要横生枝节!”
两人朝着前头而去,一路上,红笺震惊的发现,无论是通道里的守卫,还是牢房里的囚犯,甚至是刑房里的行刑者,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整个诏狱之中,好似有一只无形的魔魅之手,将这些人都打昏过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笺反复是在问小古,又似在喃喃自语——她拿到的计划书只有自己的部分,却不知小古会怎么跟她配合,在她心目中,也一向不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放在眼里,却不料小古不声不响做下如此大事!
“我用了一些蚂蚁而已。”
小古轻描淡写说道。
“蚂蚁?”
红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小古笑而不答,这才放弃盘问